随芳歇

49 虐狗

 

如此直白，我已经到了连标题名都不会起的地步了吗……

认真说，已经很久没有三更过了。觉得身体被掏空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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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撇去苏沐橙的担忧先不管，自败于微草之后，兴欣在常规赛中的步伐反而越来越坚实而稳重，单挑不败的叶修逐渐成为了所有兴欣人心中的一根定海神针，就像昔日嘉世人心中无可指摘的精神支柱。

    老荣耀迷们恍然发现，他们似乎又从叶修身上看到了昔日无与伦比的光芒！

    曾经的叶秋一直站在神坛之上，即使他曾被霸图粗暴拽落，关于他的一切却还是那么虚无缥缈而遥远辉煌，直到后来，明珠蒙尘，光芒渐渐沉淀。

    现在，不再拒绝露面的他自己走下了神坛，这光芒终于又在老荣耀迷们的激动渴盼中，回来了，而且变得更加成熟内敛，其中明亮的内核却越发圆融自如！

    他们欣喜地期待王者的回归，而在这之前，一切颠簸坎坷，都将为他的光芒加冕。

 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叶修和王杰希的互动也多了很多。

    战队事务繁忙，两个相隔千里又同样责任心强的队长只能尽量抽空在QQ上聊天，就像每一对异地恋情侣那样。叶修惊讶地发现，双方互相剖白了心情之后，王杰希反而不像从前那样，时不时将自己的心意诉诸唇舌或者文字，他们之间充满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    而这得益于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感情。

    尽管这样，魔术师大大仍旧让叶修动不动就脸红心跳。

 

    “你又没吃早饭？”

    十点多，训练休息的间隙，王杰希发来消息。

    “听谁说的？小唐，沐橙，还是老板娘？”

    “苏沐橙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啧，不愧是统率力位居前三的微草队长，远在B市也能对我的生活了若指掌呢。”叶修意有所指地说。

    “谁叫你总是让别人担心。”王杰希挑了挑眉，“听说你习惯了嘉世附近那家粥摊，但是每次都会错过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那边7点多就关了。”叶修说。

    “不如我每天早上叫你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这个，有点不好吧？你不正睡着么。”叶修惊讶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我正好要起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缺个不能赖床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也会赖床？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？”王杰希反问。

    叶修想了想，在他心里，王杰希是那种特别会照顾人、自理能力满点、自我控制力和约束力特别强的人——当然没有张新杰那么刻板。但是这样的人，实在难以把他和“赖床”这种充满了违和感的情况联系到一起。至少……他和万千荣耀迷们都从没想象过。

    于是叶修十分坦然地把自己的形容打了上去。

    王杰希看着这一行字，决定不告诉他，叶修蹭住他家的那段日子，是他最勤快最规律的日子，当得知他会亲自下厨还能做那么一两道家常菜的时候，爸妈都快感动哭了。

    他也不会告诉叶修，其实是从第八赛季开始，他才严格要求自己每天的作息表，赖床这种事情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。

    于是王杰希说：“你就说行不行吧。”

    “行！”叶修飞快打字，“那就拜托杰西卡大大了！”

    王杰希看着那三个字无语了：“你又从哪学来的，一个外号还不够？”

    “冤枉啊，这可是微草粉对你的爱称！我在你微博底下看到的。别说，叫起来还挺顺口，就想试试。”叶修坏笑着给他发了个链接，“看，还有一首歌。我听过，唱的人声线还不错，挺像你的。强推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为什么会看到这个？”

    “我无聊随便搜搜。”叶修说。

    王杰希蓦然笑了，明白这是叶修想自己却又不愿明说的托词。于是他愉快地点开了链接，下一秒嘴角就僵了。

    “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天使，荣耀技术很高超，还有一个好爸爸！他们团结严肃活泼生活在绿色的大微草，还有一个好爸爸叫杰西卡！哦，可爱的杰西卡！责任心强又有担当~他们齐心协力开动脑筋斗败了蓝雨庙！他们是最耀眼的双冠之星……”（请自动带入蓝精灵）

    “怎么样，很好听吧？”叶修忍着笑打字，想象那边的表情，差点没手癌。

    王杰希深吸一口气，回复：“确实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叶修兴致勃勃地继续调戏微草队长：“给我唱个？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——除了几年前海边那次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，毕竟这首歌也唱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？？？”叶修连发了三个问号。

    “第二段。”王杰希甩了个截图。

    “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天使，荣耀技术很高超，还缺一个好妈妈……”

    叶修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对天发誓他看完第一段歌词就笑得差点九级残废，根本没注意到第二段！

    “挺适合我们的。”王杰希还发了个点评。

    叶修已经不想再跟他说话了。

    旁边的苏沐橙看到他一脸郁闷的表情，不由得开始好奇是谁居然能让他吃瘪，然后她又淡定地想道，别傻了，除了王杰希，还能有谁？

 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。

    座机响了。

    魏琛模模糊糊地以为是闹铃，随便在他手机上划了一下，声音还在持续，才反应过来那是电话。于是魏琛揉了揉眼，接起两张床中间小桌子上的电话，恼怒地一看，B市未知，这他妈谁啊？

    “请问是魏琛前辈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王杰希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魏琛举着话筒愣了。

    “魏前辈打扰了，能帮我把电话给叶修吗？”对方继续说。

    魏琛勉强睁大了点眼看看旁边那货，还睡得天昏地暗跟死猪似的，一点没被惊扰。他又看了看时间，七点，据说这就是微草队长差不多起床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最后叶修总算是被魏琛摇醒了，接了电话：“大眼……”他还没完全清醒，本就沙哑的嗓音显得更加低沉柔软，略带点酒醉般的粘腻，这声音钻入王杰希耳中，让他下意识喉结一动。

    不知道王杰希给他说了什么，叶修打了个呵欠，目光逐渐清明过来，嗯嗯了好几声，最后还笑了笑，就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魏琛十分想睡，但不由自主好奇了：“老叶你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，人家微草队长一大早的来骚扰你？”

    叶修瞄了他一眼，边穿衣服边说：“昨天我在QQ跟他说早上都起不来错过了嘉世昂家那家粥摊，他就决定每天早上打电话喊我起床。所以我现在要去吃饭了，要不要帮你带个？”他一脸微笑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魏琛瞬间觉得眼前一闪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：“那也别打座机！这么大早上的打扰睡眠！”

    叶修无辜：“可我不用手机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你的事！你们的事！”魏琛想打他，非常想，“你他妈不能自己买个手机吗？！”

    叶修已经穿好了，一副要出门的架势，说：“推荐个牌子呗？”

    魏琛大惊：“你还真要买？”

    “每天早上打给你确实不好。”叶修善解人意地说，“毕竟谈恋爱还是应该低调点，尤其在单身狗面前，对吧老魏？”

    单身狗老魏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叫你好奇！叫你嘴贱！明明知道要被虐为什么还要去问！

 

    诸如此类种种，魏琛十分心累，连和叶修喷垃圾话都不怎么有兴趣了。你一个队长，不好好爱护队员就算了，但这种做法也太太太太无耻了！

    而苏沐橙表示，这种又被虐心又真心为叶修祝福的感觉……不会更奇怪了。

 

    叶修反而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
    他从来就是那个照顾别人的角色，一切轻重好坏需要自己来掂量权衡，战队的日常训练，后辈的竞技状态，比赛上的战术安排……昔日嘉世好歹有个副队长能帮他分担一点点，而现在兴欣还在成长磨合中，即便有魏琛方锐苏沐橙这些经验丰富的名将，他要操心的事情也远比以前多。

    所以很多时候叶修往往会忽略了自己的需求，在荣耀之外。他对于生活的不挑剔，虽然也有性格因素，谁又能说和他的经历身份无关呢？

    最忙的时候，他甚至连这种忽略都意识不到。而对着从来波澜不惊喜怒无形的他，也少有人会发现提醒。哪怕苏沐橙也做不到事事看顾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多了一个人，切切实实时时刻刻地关心着他，比他自己还要重视他。用着这样朴实平淡、又真挚的方式。

    这让叶修有了一种感觉：他不只是自己的，还有一部分是王杰希的。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自由人了，他不能不顾惜自己，不能再为所欲为，不能再肆意挥霍精力。

    因为有个人会比他更难受。

    诚然叶修十分地不习惯。第一次收到王杰希的关心时，叶修坐在那里愣了许久，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。酸甜苦辣都有，但他摸了摸心口，最明显的，还是那股暖。

    这就是被人照顾的感觉吗？

    叶修决定把这种暖牢牢记住。这是王杰希给他的，而他喜欢王杰希，非常喜欢。他这样告诉自己，反复提醒自己，一定要珍惜这个人。

    他喜欢王杰希。

    他确实是喜欢王杰希的。

    感情和理智，统统都这样告诉他：再不会有人能让他这样喜欢了。

 

    叶修深吸一口气，甩甩头，打算做点其他的事。

    “叮铃铃——”座机铃声突兀又起，仿佛有些遥远而不真实，温柔地催促着什么，温柔地打碎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叶修。”

    淡淡的声线迅速驱散了一切不适。

    叶修眨眨眼，弥漫上来的异样情绪都在潮水的冲刷下干干净净被抹去。他下意识笑：“大眼啊，你知不知道连沐橙都不愿和我呆一块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？这么多年联盟女神终于也受不了你了？”那边的人了然地调侃。

    叶修严肃：“说什么呢，哥这么好一人，沐橙怎么会嫌弃我！当然是因为你这个主犯！”

    王杰希低低笑，笑声化为清醇的酒意，不动声色而不容抗拒地顺着耳道钻入心底，足以麻醉神智。“那你也逃不脱共犯的罪名。如果一定要判刑的话，我倒不在乎判多少年，只求能和你关在一起，总不能我一个人吃亏吧。”

    叶修下意识看了看周围，没有人。

    幸亏其他人没听到，否则一定要吐的。叶修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根，镇定自若地说：“……我也觉得于锋那小子不简单，居然能完全无视少天的刷屏，还让文州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。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呢！”

    昨天常规赛第11轮，于锋带领的百花主场和蓝雨直接对话，他的强势发挥击穿了蓝雨战队的战术网——昔日蓝雨的于锋作为团队的主攻手，和游离于战术体系之外的黄少天可谓互补。他总会在机会恰当的时候拉响防守反攻的号角，一举撕裂敌人部署，以此来掩护蓝雨的机会主义者那精彩的反击。

    现在他在百花也是如此，所不同的是，主攻手终于成了真真正正的主攻手。于是他靠此带领新百花，就这样赢得了一个可以让所有嘲笑他的人都闭嘴的绝对胜利。

    叶修的分析当然没问题。

    问题是……

    王杰希忍了忍，最后还是毫不给叶修面子地笑了出来：“旁边有人？叶修前辈你害羞了吗——”

    他已经很久不叫“前辈”这个称呼，叶修曾经还质疑过他，谁知现在乍一听，居然给叶修一种调笑的味道。叶修冷笑：“哪里比得上杰西卡大大——”

    王杰希果断地打断他的话，正经起来：“全明星前的冬休期，你要回家吗？”

    叶修说：“我不回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来我家吧。”王杰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叶修：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大概是幻听了？

    “来我家。”王杰希耐心地重复了一遍，“反正你过年也是一个人吧。苏沐橙说她要去找云秀，完了一起去全明星。”

    叶修压住了一瞬的惊愕，说：“关键不是这个……我们……伯母……”他难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了，定了定神，才无奈，“你觉得我现在去你家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好？他们又不知道。”王杰希反问。

    “可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叶修……”

    叶修截断了他：“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坦白的想法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王杰希顿了一秒，承认了，“有。可这很正常，叶修，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告诉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但不是现在。”

    叶修叹气，“我们都没有准备好。”

    王杰希沉默了一下，认同了他的想法：“好吧，现在说是有点莽撞，我考虑不周。”

    叶修安慰他：“不算莽撞吧，其实我挺高兴的。”

    王杰希笑了。

    他笑得无声，但这端的叶修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，飞快地补充：“大眼你少得意啊，这么不经夸我会鄙视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因为这个而被你鄙视的话，”王杰希想了想，“感觉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叶修：“……你可以闭嘴了。”

 

    不小心路过听到了对话的魏琛：……你们都应该闭嘴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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